包皮过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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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4/12/31 21:15: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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端午节气,小季接大季,小麦刚收回家,母亲连忙打麦子,接上种包谷栽稻秧的大季,过端午。

我们岩山,大季种包谷,小季种麦子,种出的麦子叫高山麦,或叫香麦、老麦。初夏,高山麦成熟,在苍茫的岩山上,涂了一抹金黄。

我家种了一坡岩旮旯,收得几百斤麦子,母亲欣喜不过,连忙喊父亲,背麦子磨灰面,好好过端午。那时候,寨子里只有一家磨面房,磨面的村人们堆起摞起,母亲父亲不管等到天有多黑夜有多长,都要等到麦子磨成面。

端午农忙,我家请村人们栽秧,母亲一晚到亮蒸馒头,满屋子蒸汽腾腾,散发着馒头的香味。

晌午,母亲挑起馒头,轻脚手快,绕山绕水下秧田。

田坝上,一大群人在栽秧,说说笑笑,栽个热闹。母亲卷起手话筒喊:“开饭了!”人们蜂拥上田坎,抢着吃馒头,吃个热闹。新麦子做成的馒头,土黄土黄的,却绵软香甜。村人们开怀大吃,种粮吃粮,扎实吃个饱,不顾惜主人家粮食够不够吃,反正吃小季,望大季,就图个吃饱。

我们很小,也偷偷跟着大人下田栽秧,管不着栽出的是锤头秧、水漂秧,也管不着大人们喊:“得吃了,得吃了,要不得,要不得。”我们管它要得要不得,待吃馒头的时候,跟着挤着大人抢馒头,埋头吃个香,反正“得吃了”。

高山麦,做出的面条泥巴黑,却有筋丝,香面气,全是纯手工。别看面条黑巴溜秋,从自家地头摘来新鲜青椒、蒜苗、西红柿,管它香油多少,净炒青椒西红柿下面条,吃面条像牛儿大口大口吃草把,原汁原味满嘴喷香。那时,我们人小胃口大,吃面条要用大钵,大钵比头大,埋头旋几转面条就完了,吃得舔口咧嘴,还瞅着锅里的。吃不上的时候,大大小小围着灶台,母亲煮一把面条,煮一大砂锅洋芋丝。一小柱面条拌一大钵洋芋丝,大大小小吃得舔口咧嘴,哪顾得上灶台边的母亲抹眼泪。

现在没有黑泥巴高山面条那个香了,我总是找遍市面,却找不着黑泥巴高山面条了,虽然市面上街面上卖面人口口声声说是麦子面,却一点不香,总盼望有一天,回到老家灶台边,叫母亲做一钵黑泥巴高山面。

青豇豆煮麦面疙瘩也可口。包谷拔节长秆,青豇豆在苞谷秆上爬上一串串豆角弯,母亲摘来煮麦面疙瘩,一碗青豆麦面疙瘩汤,清清爽爽,面汤绵长,我吃了一碗,又添一碗,边吃边看母亲笑呵呵。母亲说:“汤汤水水的,哪有干饭养人阿。”

端午,最馋高山麦面馄饨,馅子是香葱馅或韭菜馅,菜多肉少。母亲一早就包馄饨,我们家人多嘴多,母亲一边包馄饨一遍下锅,总是供不了我们那张又饿又馋的嘴。忙了大晌午,母亲才一个个喂饱我们。

父亲也爱吃馄饨,我们吃馄饨的时候,他总是蹲在门坎上抽叶子烟,等我们一个个吃饱撒欢去了,他才走到灶台边,拿起碗往锅里捞,见锅底剩不了几个馄饨,停住了,把我们剩在碗里的汤汤水水收成一碗,几大口渴干了,然后扛起犁头下田坝去了。母亲端起一碗馄饨追赶出去,眼巴巴看不见父亲回头。母亲晓得,他是留给他伴儿。

现在,父亲不在了,母亲老了,每逢端午,我依旧解脱不了父亲蹲在门坎上抽叶子烟等我们吃馄饨的样子,依旧买起鲜肉包皮回老家给母亲包馄饨。上桌的时候,在父亲坐的位子,母亲总要摆上一碗馄饨,总要说一句,小老二家耶耶(方言:爹爹),来吃馄饨,别挂盼了。

作者简介

胡德江,贵州省作家协会会员,贵州省作家届中青年作家高级研修班学员,第六届“山花写作训练营”学员。现供职于普定县人大常委会机关。

文/胡德江

视觉/实习生李开祯祉

编辑/曹雯

二审/赵相康

三审/李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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