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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妈妈的名义图盘锦新闻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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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妈妈的名义(图)_盘锦新闻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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渝东,大巴山深处,有个土家族山寨。寨子里的老人们说:“西边的大山外,有一条很宽的大河。”


“妈妈,我想去看看大河!”一个10岁男孩对妈妈说。


妈妈带上他,搭上拖拉机,来到西边的大山上。那是体弱多病的小男孩第一次走出山寨。远远的,大河像一条巨大又顽皮的龙,翻滚着,呼啸着,奔腾而去。“那是长江,江的那边有个地方叫重庆,那里有很大很大的医院,什么病都能治好。”妈妈摸着孩子的头。小男孩出神地望向对岸,眼里闪着光彩。


那一年是1980年。


北京,东单。协和医院新门诊楼八层妇科专家诊室中,略带书卷气的谭先杰正在接诊,他一袭白袍,个头不高,面色从容。桌上的台历已翻至2014年。


谭先杰就是34年前的那个小男孩,如今,他走出了大山,跨过了大河,成了大医院里的大医生。


这一切,都是因为妈妈。


看过大河后的第三年,妈妈走了,因为妇科肿瘤。


妈妈走的时候,在县城读寄宿初中的谭先杰并不知道。两个月后回家,初闻噩耗,他一声都没哭出来就昏了过去。


他是家里的老幺,妈妈40岁上有的他。小时候他几乎就没离开过妈妈,连妈妈干农活、放牛,他都影子般跟着。


苏醒过来的小先杰哭到浑身脱力。他抽噎着,在母亲坟前一字一顿地说:“我要当医生……”


苦读,20年的苦读。


母亲去世,使得原本还过得去的谭家陷入困境。谭先杰读高中时,经常一天只吃一顿饭。强烈的饥饿感让他觉得每一分钟都过得很慢,实在熬不住了就跑回家,“我不想上学了,我要去打工!”谭先杰*气地说。大哥悲伤地望着瘦弱的弟弟,说:“你打工家里也富不到哪儿去,好不容易考上了,就念吧,你不是想当医生吗?我们想办法……”


谭先杰愣在那儿,“是呀,我对妈妈说的,我要当医生。”他揉了揉眼睛,默默转身回学校了。


1987年高考,他考入西南地区最著名的医学院—华西医科大学,成为土家山寨中的第一个大学生。


大学是考上了,可生活费怎么办?


亲戚们出主意:“反正今后你也不回寨子里干农活了,就先在家把婚宴办了,让大家别送鸡蛋、挂面,多少送点儿礼金。”


这听起来多少有些荒谬,但这场没有新娘的预支婚宴,确实为谭先杰凑够了上大学的生活费。他扛着大嫂给他的红色木头箱子,来到省城,开始学医。


生活依然拮据。大三时,再次面临辍学的谭先杰跑回家,趴在母亲的坟前失声痛哭。


冥冥中,似乎是妈妈给了他力量。他找亲戚和老师求援,终获接济,得以继续学业。


课下替教授誊写稿件,暑假与父亲一起做砖,寒假帮人写春联……学医的道路充满艰辛,谭先杰咬牙坚持着,他对妈妈许下的“医生梦”一定要实现。


然而,当梦想即将成真时,他竟差点儿错过了。


协和医院来学校招实习生,当时谭先杰正在距学校80公里外的邛崃县医院实习,等他赶回学校时已是晚上,面试早就结束了。第二天一早,面试老师就要奔下一站广东了。


怎么办?深夜,谭先杰硬着头皮来到招待所,敲开了两位面试老师的房门。看着眼前这个风尘仆仆的青年眼中近似狂野的渴求,已经洗漱完毕的面试老师给了他一次机会—就这样,他被协和医院录取了。


踏进北京协和医院,谭先杰最想去的是妇产科,因为,当年就是妇科肿瘤夺走了母亲的生命。但命运似乎是在考验谭先杰的诚意,医院妇产科已录满,并不缺人。


谭先杰不甘心,他用小楷工工整整地写了一份自荐信,找到了当时的副院长、妇产科主任郎景和教授。郎景和看着信,微微颔首:“写得不错,字也很好,可惜我们的名额都满了。”郎景和犹豫片刻,说,“科里还有个专科生名额,本来打算招技术员的,也许可以想想办法。”


三天后,谭先杰成为1993年协和妇产科录取的一名“编外医生”。


报到的第一天,谭先杰就向科里借了900元,这是他整整四个月的工资—他要用这笔钱,偿还十几年前为妈妈治病时家里欠下的债。


还完欠款的那一天,谭先杰的内心从未有过的宁静。他终于可以告慰妈妈:您的儿子兑现了当初的承诺。


20年过去了,当年的“编外医生”已成了妇科肿瘤专家。


一天,谭先杰收到一件特殊礼物,那是一位沂蒙山区的大姐亲手做的布鞋。


这位大姐患有子宫肌瘤,严重贫血,跑了好几家医院,大夫都说她只有摘除子宫这一条路。她好不容易挂上了谭先杰的号,见面第一句就是:“我还没有孩子,无论如何也要保住我的子宫!”


谭先杰收下了这名病人。手术很困难,病人的瘤子很多也很大,挤压得盆腔都变了形。而且她以前做过手术,肠子粘连成一团,将子宫包裹起来。


不在困难面前低头,谭先杰一向如此。经过努力,大姐的子宫总算保住了。三个月后,大姐来复查,气色很好,跟换了个人似的。那双布鞋,就是大姐在来京的火车上做的。


这件事之后没几天,谭先杰读到一个故事:著名医学家裘法祖早年从医,曾在老师的带领下,为一名中年妇女进行开腹手术。术后没几天,患者去世了。后经解剖发现,患者的死因是感染,与手术并无关系。可裘法祖的老师依然心情沉重,轻轻说了句:“可她是四个孩子的妈妈。”


这句话深深震撼了谭先杰,他找出沂蒙大姐做的鞋,摩挲着上面的针脚,病房里的病人一个一个闪过他的脑海:“每一位妇科肿瘤患者,身后可能都有一个像我当年那样的半大小孩,我从心底愿意帮助这些母亲,让她们能多陪陪自己的孩子。”


前不久,科里来了一位已经被复发肿瘤撑得呼吸困难的患者,不手术,这位患者肯定撑不了多久;手术,由于肿瘤太大,位置又不好,风险很大。此前,这位患者曾被多家医院拒之门外。谭先杰认真研究了患者的病情,决定冒险手术。最终,手术成功了,同行很佩服他的果断。但谭先杰说,真正让他决定冒险一搏的是患者那个10岁的儿子,他不希望这孩子这么早就失去妈妈。


这样的悲悯之心,指引着谭先杰。


如今,除了日常的临床工作外,已是博士生导师的谭先杰将大量精力放在了普及医学知识上。他在电视台做了6期女性健康节目,在《人民》连续发表科普文章,在站参与关于妇科肿瘤的微访谈,和前辈共同主编科普书籍《协和名医谈妇科肿瘤》……这些工作占用了他大量的业余时间,而且不会为他的绩效考核加分,但他从未斤斤计较。这些知识,可能让更多的母亲免受病痛的折磨。


一个人无论走了多远,都不应忘记自己因何出发。


谭先杰从不敢忘,自己当年在妈妈坟前许下的心愿—“我要当医生”,只为让更多的患者不再承受妈妈当年的痛苦,让更多的孩子能有妈妈陪伴。


摄影/京报集团 刘平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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